枫的样子 青春系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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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帮宿管老师的忙

2019-10-27 16:28, 阅读约 14 分钟

苏如枫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
这是新生报到的第二天,新生陆续的到达宿舍,在宿管这办理手续。随着人越来越多,宿管老师干脆直接在宿舍楼的门口摆开了一道办公桌,把要办理手续的表格和各个宿舍的钥匙摆放整齐,她坐在桌子后面,大声的引导着这些新生,该填表格填表格,该拿钥匙拿钥匙,桌子前面堆满了手持大包小包的报到的学生。远远地望去,场面像极了苏如枫妈妈大清早拉着苏如枫去菜市场买菜的场景。

苏如枫听着老师的声音似乎有点哑了,他摇了摇长椅上那头还在四仰八叉睡觉的杨悦来,说,“杨悦来,醒醒,天亮了”。

杨悦来身体惊了一下,睁开眼,问,“几点了”。

“六点半,快起来,我们去帮下宿管老师”

“这么早?!再睡会啊”,杨悦来没睡醒,但还是坐了起来。

“啊!”,杨悦来叫了一声,他赶紧扶住自己的脖子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“我的脖子……”

“落枕了?”,苏如枫说,“我也有点,你还行吗?”

“这学校宿舍什么床啊,”,杨悦来有点起床气,他轻轻地按摩着自己的脖子,说,“床这么硬,枕头都没有。我枕头呢?”

“你醒醒”,苏如枫觉得此时的杨悦来很是滑稽,忍了忍笑,说,“你睡的是椅子,哪来的枕头。”

“啊?”,杨悦来回过神,他勉强扭着身体,看了看屁股下的长椅,“哎呦,我们在这睡了一夜我的天,我的脖子好痛……你刚才说什么帮老师忙?”

“去帮下宿管老师,听老师声音像是哑了,让她先休息会。”,苏如枫向外面示意了一下,“咱们这蹭了老师一夜的空调,舒舒服服的,直接转头就走,不大合适。”

“行,不过”,杨悦来迷迷糊糊站了起来,哼唧地说,“哎呦,我先去撒个尿。”

苏如枫揉了揉眼睛,把眼屎抠掉,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

“老师好,”,苏如枫走到了桌子后面宿管老师的旁边,对老师说,“老师,你先喝口水,我帮你看一会,您先歇着。”

“什么?”,老师像是没听到,冲苏如枫喊道。

“我是说,你先歇会喝口水,我帮你看一会。”,苏如枫也同样喊着回道。

“你行不行,别耽误我工作啊”,宿管老师声音又提高了一点,“别帮倒忙,你没看我正是忙的时候吗?”

“不会”,苏如枫喊着,“我帮你处理这个新生住宿登记,待会杨悦来他帮你验表格找钥匙,你放心吧。”

苏如枫说罢,用手按住了桌子前面在抢来抢去的登记表,喊了两嗓子,“同学们排队,慢慢来,慢慢来。”

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太小了还是他人过于单薄,他喊了之后,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。他被无视了,有人推开他的手,仍旧抢着登记表。

“排队!”,宿管老师大喊一声,“别都挤在一起,不知道排队吗!先在这个学生这排队登记,再到我这排队拿钥匙!插队的都到后面重新排!你看你们乱的像什么样!”

要说底气十足,还是要看宿管老师,老师这一声带着愤怒的喊,镇住了场面。那些抢着登记表的手缩了回去,桌子前面的学生也很自觉的往后退,排起队来。

“老师,您喝水”,杨悦来过来了,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。

“那什么来,你”,宿管老师看了一眼杨悦来,接过他手里的水,放到了身后,说,“你去前面帮同学们看下行李,让他们把箱子先放你那看会,都把箱子带着,排队什么不方便。”

“杨悦来,”,杨悦来说,“那老师,您看我在哪看行李合适?”

“嗯?就在前面那个大遮阳伞那,那本来就是临时放东西的。快去吧。”

“好咧老师。老师,你要不先歇会儿?”

“歇什么,没看到这么多人,哪能走开。你赶紧去,别耽误我这工作。”

杨悦来走到遮阳伞下,他清了清嗓子,大声招呼这些新生,让他们可以先把箱子行李暂时放到他这儿。

但是同样,他遭遇了苏如枫一样的窘境,被那些新生选择性的无视了。最后,还是靠着宿管老师一句“不要把箱子行李带着排队!看不到那边的遮阳伞吗,把东西先放那!有人会帮你看着的!不要把箱子带着排队!”,杨悦来这才来了“生意”。

杨悦来站了一会,觉得这么干站着,有些尴尬,他找来一条板凳,坐了下来。

但他刚坐下没多久,一名学生的父亲把他孩子的箱子扛了过来,放到了杨悦来的旁边,然后他坐在箱子上,大口的呼气。

杨悦来赶紧起身,说,“叔叔,你坐这。”

“没事没事”,这位大叔说着一口生疏的普通话,很是惊恐的说,“你坐你坐,你们接待新生辛苦,你坐,你坐。”

“我不辛苦。叔叔”,杨悦来被这个叔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就在这看个行李,一点也不辛苦,你坐吧。”

“好好好,谢谢,谢谢”,大叔也不好意思,他和杨悦来客套了两三回合,最后拗不过杨悦来的热情,坐在凳子上。

大叔掏出来一根烟,递给杨悦来。杨悦来赶紧摆摆手,说,“叔叔,我不吸烟,你吸,你吸”。

“哦,不好意思哈,我习惯了递烟”,大叔再次不好意思起来,收回了自己手中的烟,刚刚放到嘴边的烟也要放回烟盒里。

“叔叔没事,你抽,”,杨悦来说,“天怪热的,抽根烟解解乏。”

大叔手中的烟悬在半空,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,他尴尬的对着杨悦来笑着,“我不抽了,你们都是好孩子,看到影响不好。”

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把钥匙,对大叔说,“爸,办好了。”

“好”,大叔应了一声,站了起来,他把男孩拉到了杨悦来面前,对他说,“这是你的学长,你看人家多辛苦,大早上就在这帮你看东西办手续,跟人家好好认识认识,多跟人家学习,知道吗?”

“学长好”,男孩有些腼腆,他跟他爸爸一样,有着黝黑的皮肤,脸上带着一种纯朴的笑容,此刻因为尴尬而显得有些紧张,他说这句话时都没怎么敢看杨悦来的脸。

杨悦来突然间被叫“学长”,知道自己被误认为大二大三的学生了,他赶紧摆摆手,说,“不不不,同学,我也是新生,昨天刚到的,我跟你一级,别叫我学长哈。”

“哦,那更辛苦了”,大叔马上接着说,“新生就这么有责任心,更得让这孩子跟你学习,多见见世面。”

“啊?没,没什么”,杨悦来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间就被人疯狂夸奖视自己为榜样,有些懵懵的,他想说些什么让大叔别这么“误会”自己,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啥。还好这时来了一位新生帮他解了围,问是不是能先把行李放着,杨悦来赶紧借此岔开话题,说“叔叔你们进宿舍吧,我得去忙了”,然后转身走开,去帮这位新生了。

大约到了八点的样子,校学生会的志愿者们加入到了宿舍新生接待的队伍中,苏如枫和杨悦来这才得以轻松,算是完成了“帮宿管老师忙”的任务。苏如枫一直都在忙,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,已经憋了一早上,此刻他想上趟厕所。

真的是越想什么就越来什么,苏如枫之前的注意点一直没在自己身上,倒没觉得什么,现在想上厕所,上厕所的这种欲望就被无限放大了,非常的强烈。

这时宿管老师却一把抓住了苏如枫。

“这位同学,辛苦了”,宿管老师把手中的水递给苏如枫,“来,喊了这么久,喝口水。”

“不辛苦,老师”,苏如枫此刻已经快到达了临界点,他勉强笑了下,“我不渴,老师你喝。”,然后他就想走。

“还不渴呢,你看你都脸都晒红了”,宿管老师继续说道,“别不好意思,这瓶水是你这个同学买的,我还没喝”。

“不是老师,”,苏如枫声音发颤,“我真的,真的不渴。我想先去趟……”

“拿着!”,宿管老师很强势,打断了苏如枫弱弱的声音,把手中的水硬塞到苏如枫手中,“有啥不好意思的,快喝。昨天你们蹭空调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不好意思?赶紧喝,我看着,快”

“我真的……”,苏如枫声音越来越小,“我真的不能喝。”

“你这孩子,怎么回事?还要我给你拧开才喝?”

“。。。”

“喝吧,我给你拧开了”

“。。。”

“老师”,在一旁的杨悦来觉得苏如枫有些奇怪,怎么突然间这么不好意思了,他倒是觉得渴,就接过了宿管老师拧开的这瓶水,自己喝了两口,“他不渴我渴,我替他喝,谢谢老师”。

“你这孩子”,宿管老师说,“还能替人喝水?不过你也辛苦。今天你俩表现不错。来,到我这登记下,我到时候给你们宿舍评个文明流动红旗。”

“不用”,杨悦来一口否决,他觉得这种什么文明流动红旗徒有其表,没什么实际作用,“老师,你知道这个事就行,不用评啥奖”。

“喂…”,苏如枫把手搭在杨悦来的肩上,眼睛眯成了一道缝,用着力道极轻的语气,对杨悦来说,“先别说了,快扶我去厕所…”

杨悦来这才注意到苏如枫两腿颤颤“虚弱”的样子,原来苏如枫这是憋了一股劲要迸发。他想笑,忍了一下,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
“哈哈哈”,杨悦来没心没肺的笑着,把旁边的宿管老师都惊了一下,杨悦来对老师说,“老师,没什么事我俩就回宿舍了”

“别着急走,没事就先登记,我还没见过主动不要文明红旗的,下期文明红旗就是你们宿舍了。”,宿管老师倒是坚持。

“还真有事”,杨悦来说,他指着搭在自己肩旁的苏如枫,“这位同学憋不住了,得先解决下。”

“啊?”,宿管老师疑惑,紧接着笑了笑,“去吧去吧”

杨悦来扶着苏如枫,就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宿舍里走。走到楼梯口,苏如枫摇了摇头,说,“不行,不能爬楼梯。”然后这两个人就往宿管科走。

解决了“压力”后的苏如枫神清气爽,长舒一口气,一脸的舒服。他旁边的杨悦来仍在笑,杨悦来拍着他的肩,模仿着刚才他的样子,说,“快,扶我去厕所…哈哈哈…”

“床这么硬,枕头都没有。我枕头呢?”,苏如枫也学着杨悦来起床的样子,按住自己的脖子,有声有色的说到。

宿管老师之后依旧是风风火火,一副强势逼人的样子,整栋 8 号楼的学生都知道,有事没事都不要去宿管科“得罪”老师,否则一顿劈头盖脸那是少不了的。苏如枫所在的 616 宿舍同样也是一样。不过这件事之后,宿管老师对苏如枫和杨悦来明显地感觉亲近了不少,每次老师看到杨悦来,都会喊一下他,杨悦来也每次都会笑嘻嘻的露出两排牙齿,跟老师贫一会嘴。有时候杨悦来宿舍需要一些什么针线之类的小玩意,他都会跑到宿管科去借,老师倒也乐意帮忙,有时也会直接夺过杨悦来中的针线,边损他边帮他弄好。

比起杨悦来,宿管老师对苏如枫似乎要更上心,偶尔有几次宿管老师看苏如枫闲得无聊来宿管科串门,还要给苏如枫介绍个对象,这让苏如枫受宠若惊。虽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,但也让住在这栋 8 号宿舍楼中的他,如鱼得水。以至于后来苏如枫带着梁晓晨到自己宿舍,被老师看到,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让他们进去了 —— 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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